英国有着悠久的威权主义历史
如果内政大臣伊薇特·库珀(Yvette Cooper)真的打算打击“仇恨和有害的观点”——正如她所承诺的那样——她无疑需要一大批告密者和告密者的帮助,来密切关注社交媒体上这些不受欢迎的观点,并向当局报告。幸运的是,历史上有一个明显的国家大规模监控的例子可供她借鉴。事实上,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上一次一位高级政府部长试图通过规定人们的想法和言论来调节公众舆论时,他与库珀女士同姓。
1940年5月,保守党政治家阿尔弗雷德·达夫·库珀(Alfred Duff Cooper)被任命为丘吉尔战时政府的信息部长。由于纳粹入侵的威胁迫在眉睫,对政府来说,了解公众的士气状况是很重要的,所以库珀组织了一次所谓的“社会调查”来了解情况。
当他的志愿间谍们分散到全国各地,在排队买食物的队伍里和公共汽车站里盘问人们时,媒体给他们起了一个绰号,很快就流行起来了:“库珀的窥探者”。人们普遍认为,这种窥探人们私人意见的行为是无礼的、专制的,明显不像英国人。这个计划不受欢迎,达夫·库珀很快就被调到了另一份工作,这个计划也就被放弃了。
这并不是政府第一次试图操纵公众舆论。以前的政权比库珀的窥探者更严厉地压制偏离政府法令正统的观点。
英国历史上最年轻的首相小威廉·皮特(William Pitt The younger)在24岁时成为首相,他的政府在法国大革命后,为了对抗拿破仑(Napoleonic)统治下的法国入侵的威胁,把传统的英国自由大火烧了一场。
人身保护令——英国臣民免于任意逮捕的传统权利——被中止,一系列紧急法令被通过。《外国人法案》禁止法国革命者踏足英国;《煽动集会法》禁止任何超过50人要求政治改革的集会;《叛国行为法》禁止任何政府认为叛国的言论或文字。最后,《联合法案》将任何政府不赞成的事情都列为非法:从没有执照的地下报纸,到讨论政治变革,再到提出过高的工资要求。到1815年,拿破仑最终在滑铁卢战败时,英国已成为现代警察国家的典范。
当然,皮特可以辩解——伊维特·库珀不能辩解——只要英国面临来自国外的武装入侵和国内革命起义的真正威胁,这种镇压就是必要的。1819年,在利物浦勋爵保守党政府的领导下,发生了彼得卢大屠杀,曼彻斯特的民兵策马冲向和平的人群,将他们用剑刺死,造成18人死亡,数百人受伤;1820年的卡托街阴谋,武装革命者在埃奇威尔路附近的一个马厩上集会,计划在他们吃饭时谋杀整个内阁,这些都证明了政府对革命的恐惧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但镇压民众不满情绪的不仅仅是邪恶的托利党。当面对他们所认为的生存威胁时,所有政治派别的政府都无情地镇压异议。例如,1914年8月,在对德宣战四天后,由H.H.阿斯奎斯领导的无可挑剔的进步自由党政府通过了《国土防卫法案》(DORA)。在这一严厉的措施下,政府几乎被赋予了无限的权力,可以随心所欲地进行战争,攻击“内部敌人”。在多拉的统治下,关于战争的私下讨论是被禁止的,如果会影响士气的话;哲学家伯特兰·罗素(Bertrand Russell)等反战活动家被监禁;酒吧的营业时间也受到限制,直到1988年才被废除。
上世纪80年代推行自由化政策的撒切尔政府废除的另一项限制性措施是1947年工党政府通过的《外汇控制法》(Exchange Control Act)。为了防止对英镑的挤兑,哈罗德?威尔逊(Harold Wilson)领导的工党政府于1966年更新了该计划。根据这一规定,前往国外的游客只能携带50英镑出境,如果他们表现良好,就可以额外获得15英镑的零花钱。
直到最近,英国一直以言论自由和不受限制的观点表达而自豪。有句名言说:“英国人的家就是他的城堡。”在新冠疫情爆发期间,公众温顺地接受和默许了对他们自由的最荒谬的限制,这表明,我们所珍视的自由之岛的自我形象只是一个令人宽慰的神话。如果伊薇特·库珀得逞,毫无疑问,这种幻觉的最后一丝碎片将被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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